新《鹿鼎记》引争议:文学名著不理应成为电视剧的护身符

2020-12-09 09:00   来源: 互联网    阅读次数:3849

在中国电视剧发展史上,人们对名著改编的热情从未降低,人们认识到,早期经典电视剧中相当一部分也是源于名著改编。名著具有持久而有意义的生命力。如果通过视听手段重新创作,再搬上银幕,可以唤起国人的文化记忆,普及原著的文化内涵,回应观众内心的期待。当然,它也能给生产者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但为什么近年来名著改编作品的质量和美誉度持续下降?根本原因在于创作观念的转变。过去,越来越多的艺术作品被创造成文学的母体,现在越来越多的名著被用作商品营销的标志光环。这可以从最近一些有争议的改编中看出。


从某种程度上讲,名著改编与散文创作是相似的,可以是“散”的,但需要“聚魂”。无论如何改变视角、如何改变情节、如何增减人物、如何改变表情,改编作品在价值取向、主题内涵、审美调性等方面都应与原著基本一致。最近,新版《鹿鼎记》改编自《半生缘》的两部电视剧,因同名而怨声载道,深深植根于原著的精神肌理之中。小说半生缘的主题是“人生的长袍上满是虱子”,被解读为“人生是一件华丽的长袍”。


在剧中,观众很难理解小说的魅力——阴暗环境的缺失或人性的堕落所造成的凄凉感。取而代之的是这场苦剧的怨恨和痛苦。顾曼璐在小说中被塑造成一个霸气的“大姐”,她敢爱敢恨,但也很迷人。很难看出人物内心的算计和华而不实的气质。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顾曼贞和性格温柔柔弱的沈诗钧在剧中被简化为一个追求爱情的新青年。所有这些人物都消除了原著中的“不”,有一个人物是不悲伤的。此外,小说中顾曼贞和沈诗钧的爱情悲剧,不仅有外力的驱动,而且与他们的内在气质密切相关。不过,在剧中,更多的是归因于“打鸳鸯”,失去了原有的思想深度和人文魅力。



同样,新版《鹿鼎记》出现的问题,也是由于剧的表面效果与原作的精神内核严重背离所致。这部小说不仅是一部让人发笑的喜剧,也是一部掩盖悲伤的严肃剧。它不仅表现了人性的自由和情感,而且对当时的社会制度和民族性格进行了深刻的批判。然而,这部新电视剧所谓的“喜剧待遇”和“年轻表情”却让它成为一场夸张的闹剧。观众无法理解浮世绘中历史的深邃与微妙,封建王朝的颓废与个体命运的挣扎。忠贞、喜怒哀乐的侠义精神似乎已被噱头和姿态所取代。


如何理解“忠于原著”?当然,这里的“信实”,不是照本宣科,是照本宣科,是照葫芦画画。由于时代背景所引起的艺术形式的变化和审美情趣的变化,对一些表现方法和视角进行改造,对一些情节或人物进行增删改,是必要的,也是有道理的。然而,随意的“魔术改革”就太多了。新版《鹿鼎记》以“撒石灰妩媚眼见毛十八”开头。魏小宝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吹着口哨,不断挑战着观众的耐心:面部表情过度用力,面对面的拍摄,夸张变形的肢体动作,以及从不放过每一个哼哼唧唧声的冗余配音,以寻求某种特征,放大某种属性的作用,毫无疑问,用一片叶子遮住眼睛,为小而失去大的是不明智的。不必打着“创新”的旗号武断行事,因为有价值的创新需要融入时代气质,遵守艺术规律,而不是为了“走出去”而刻意创新。


名著改编剧自诞生之日起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从铸造到生产再到宣传,也形成了比较成熟的市场模式。但是,如果过分依赖市场运作,追求经济效益,很容易在追求利润的倾向下,降低作品的审美水平。在《爱的起源》中,被批评最多的是演员的选择。一些老一辈的“成熟”演员在集体“温柔”地演绎角色时,难免会多一些夸张,少一些凄凉,这会让观众觉得不听话。新版《鹿鼎记》由于跳跃节奏、过渡段的刻板拼贴,以及各种细节上的错误,常常让人迷惑不解。如何防止艺术创作的逻辑在市场化运作中受到阻碍和扭曲,是创意制作者应该深思的现实命题。


名著不是电视剧的护身符。改编名著没有对错之分,其成功与否取决于创作者的态度、诚意和技巧。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只把名著作为电视剧的封面、光环、祝福品和亮丽外衣,而将名著改编仅仅视为“赚快钱”的捷径,而不注重经典精神、艺术形式的转化和匠心独运的品质创造,那么作品就成了不仅会喊不出声来、站不住脚、走得远,也难免逃不过市场的表现。


责任编辑:萤莹香草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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